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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没疯 -----
-----我不记得8岁的我说过这句话了。
只是22岁的我去医院问过妈妈的情况后,别人告诉我小时候的我当时说了这句话。
图片作者│Circle 有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臂好痛。就会想到妈妈就有一种想抱但又抱不到,很难受的感觉,小的时候走在路上想牵妈妈的手,她一次次厌恶的把我甩开。
后来她说觉得有人在监视她,怕看出我们的关系对我不好。晚上突然跑到商场给我买衣服和福娃,后来又说是害怕自己会死掉。她很低落的时候,会向我要拥抱,我抱着无力难过的她我感觉也很难受。
她很烦躁的时候,我都不能轻轻碰她,有时候还会突然狠狠打我一下……现在的自己想到拥抱就会想到颤抖和尖叫?
小时候妈妈状态不好的时候总是在床上无力的躺着,我自己去上课,自己买年货去爷爷奶奶家,自己去初中报到我要出门时候她在床上起不来不让我去,我自己在她的阻拦声下推门跑出去坐车去新的初中……
仅仅我和她在家的时候,觉得家里是无力和寂静还有一种悲伤和恐惧,突然愤怒大叫打墙摔东西,我又会被吓到,觉得不安和恐惧。
寂静无力的家里还有和妈妈一起生活被折磨的绝望的爸爸,也会和我说他想死,觉得世界上没人关心他,靠谁谁不行……小小的我觉得爸爸妈妈都快要被“淹死”了。
只有一个小小的孤零零无力痛苦的我在、看着妈妈被淹没,爸爸在挣扎着……妈妈像被黄沙埋到了脖子,爸爸被黄沙埋到了胸口,但也绝望的不想挣扎了……痛苦的爸爸白天总是从家中逃离,寂静恐怖毫无生气的家里,只剩下妈妈不停一遍遍地和我说爸爸要害死我们……
图片作者 │ Maurits Cornelis Escher 《画廊》,石版画,1956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我说过“我妈没疯”的这句话……但我能记得起那时在学校被大家打被大家骂被大家诬陷偷窃违纪,走在路上被扔石块、一路上一直被人踹、书包上被吐痰,走在教室的过道里里就会被男生突然用桌角撞我的下体……
不知道不记得妈妈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个时候转进新学校经历了两年恶劣的校园暴力……后来五年级时因为被男生围攻,年级主任干预,这个事情才平静下来……然后六年级换了新班主任,有一次因为我算错了数学题,她把我打了一顿,我一边痛哭着,却一边心里笑着:因为终于有人在意我了,仅仅因为我算错题,都会这么生气,好开心……
“之前的两年里年年在换的班主任没有人真的管过校园暴力,家里又是混乱的一团……每天在学校的日子就是泪水中的绝望……
后来上了初中,她总是在和我说她的那些妄想,甚至有时候在马路上就会不停说,那种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恐惧,但我又觉得我很无力听从她的,我就又得到妈妈了,不是又被抛弃了,既害怕被“控制”又想被“控制”。对生活没有任何欲望和期待,活在妈妈营造的世界中,没有和外面其他一切链接的自己,还好自己有对知识本身的好奇心,学习的兴趣,但自己仿佛真正活着的动力只有这种求知欲,靠着这个度过了高中,可心里好像一直有一种虚无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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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作者 │ Maurits Cornelis Escher 《鱼和鳞》,木刻,1959
我上高中的时候不敢交朋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怕被人问我家里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妈这是些妄想,是精分的症状……
图片作者 │ Maurits Cornelis Escher 《三个世界》,石版画,1955
我在上大学之前虽然觉得有一种隔绝社会的痛苦。
但是很适应和她……觉得自己总像被一个玻璃罩子罩住了一样,看起来外界都是一样的,却觉得自己总在碰壁?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图片作者 │ Maurits Cornelis Escher 《涟漪》,麻胶版画,1950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医院问妈妈的事是因为之前妈妈那种不停说话状态的时候,有半夜闯进来按着我过,我之后去医院问妈妈的事情,我问医生我该如何和妈妈沟通,劝她去就医,医生头也没抬和我说她也没那本事,然后认真的和我说,精分发生的伤人很大比例都是伤害的自己家人,和我说找居委会和民警他们会管……
妈妈这是大量的精分阳性症状,已经耽误太久了……自己没出门诊的门就忍不住想哭,强忍住眼泪抖着走到了门口,医生突然和我说妈妈的病是能治的,不是她人是那样……
从那之后,我懂了,自己被罩住觉得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原因,妈妈一直是病了,我之前是在她病态的世界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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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待久了,一直以为自己是条鱼,虽然常常会感到有些窒息,却习以为常。
当自己意识到自己不是一条鱼,却发现自己感到窒息也上不了岸,内心又多了没有觉醒前的恐惧。
从我很小的时候,妈妈有时候就会怀疑我是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假扮的,我不是我本人被掉包了?小的时候,自己还真的会困惑怀疑什么是“我”?我是不是真的?
一个人怎么能证明自己是自己呢?连我都不是“真”的,那思考也没有凭借了啊,从小就被自指的逻辑悖论所困惑…
现在有时候有点崩掉的时候,也会陷到这个困惑中……自己明明很难过很想逃离的时候,还要笑着去融入去生活。人为什么会要有感情,需要去融入社会呢,为什么要有语言去定义这些东西,去感受这些东西呢……我就是“我”思考定义出来的,我去思考“我”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就像大脑在思考大脑为什么在思考一样……一切都变成空白,也不想存在。语言和思考也失去它的意义。可我还是在打这些文字,在表达……
好像她没有什么东西是安全的……之前我活在她的世界里,感觉自己要活不下去,觉得处处都是泡沫映出的幻影,挪动一步就会把泡沫戳破,下面是万丈深渊……所以她才会不出门把门都反锁上又系上.....
图片作者│ 0xfa
正文
有这样一群孩子......
被所有人忽视.........
然而却有百万之多...
12:00认识COPMI(children of parents with mental illness)精神疾病患者的未成年子女。
在现实生活中,在临床工作中,患者家人(尤其是患者孩子)的声音却常常被医疗工作者所忽视,当我们在谈论要与患者组成治疗联盟的时候,却忽视了在这个联盟里,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成员,那就是患者的家人。
患者的康复离不开家人,而家人在患者康复过程中又不得不要承担许多有形或者无形的压力。
他们的声音应该被听到,他们的需求应该被照顾,他们的力量应该被支持,他们应该成为我们医疗服务的一部分。
所以,心声公益在今年秋季组织翻译了来自澳大利亚的一套关于精神病患子女服务的循证手册:
http://www.copmi.net.au/professionals-organisations/what-works/research-summaries-gems)
这套材料的预期读者是精神卫生相关从业者,我们希望这套材料能帮助大家更多了解精神病患子女的困境,更重要的是知道有哪些服务方式、哪些服务项目,可以切实有效地帮助到精神病患子女。
了解更多:关注精神病患家庭困境 | 《精神病患子女循证服务手册(全本)》| 公众号:心声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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